行业家族信托中国造

编者按：中国市场经济的发展已经超过三十年的时间，很多大潮中的佼佼者为自己和自己的家人积累了丰厚的财富，因而家族这一国际通行的理财方式在中国也开始逐渐被人们知悉和接受。家族信托给财富阶层带来的益处不言而喻，因此受到许多名商富贾的青睐。从目前来看，家族信托主要指家族企业财产信托或者家族财产信托，其委托人通常是家族企业或是拥有雄厚资产的个人，其受益人通常是家族财产的继承人。

本文从国外家族信托的基本情况及国内家族信托的发展状况入手，通过比较分析，为我国家族信托业的发展提供一点借鉴。

家族财富的守护者

信托在西方发达国家的历史十分悠久，在几百年的发展历程中，已经形成了完整的操作体系和实践规范。依托成熟的信用和市场制度，信托已经成为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中，家族信托占据了银行信托业务的较大份额。

银行在家族信托中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在许多西方国家，往往都是由商业银行来经营家族信托业务。在，家族信托往往与银行其它业务相分离，是私人银行业务中的重要业务，实行独立核算中午时分交纳一千港元后被保释。伴随着家族信托的蓬勃发展，银行信托服务团队也越来越专业。对于信托从业人员，监管往往十分严格。以美国为例，受托人必须遵守一系列严格的规范，以最大程度地避免不良业务竞争及道德风险。此外，西方国家关于家族信托的制度也相对健全，各成体系。在成熟的实践操作及完备的法律制度的基础上，家族信托在西方发达国家蓬勃发展。

世界首富比尔早在2000年就设立了比尔及梅琳达盖茨信托基金会，并陆续将其与妻子名下的资产转入该信托基金。该基金会是世界上最大的私人基金会，采用商业化运作模式。基金会设有理事会、职业经理人，整个基金会由四个部门组成，分别是全球卫生项目组、全球发展项目组、美国项目组以及运作领导组。作为一个慈善基金会，基金会每年须捐赠其全部财产的5%。基金会内部的投资团队十分专业，投资收益显著。在2004年，该基金会获准投资中国股市，在中国市场的投资活动十分活跃。

据悉，世界传媒大亨默多克也设立了家族信托，通过GCM公司运作。众所周知，集团发行两种不同的股票，其中A类是没有投票权的股票，B类是拥有投票权的股票。默多克家族持有集团近40%的B类股票，其中超过38.4%的B类股票由默多克家族信托基金持有，受益权人是默多克的六个子女。默多克与前两任妻子的四个子女是这个信托的监管人，拥有对集团的投票权；而默多克与第三任妻子的两个女儿仅享有受益权而无投票权。如此一来，集团的控制权，就牢牢掌握在默多克家族的手中。据悉，邓文迪在几年前就开始为两个女儿争取投票权，但未能成功。默多克的第三次离婚并不会直接涉及股权之争，也不会影响到集团的运作，这主要受益于其设立的家族信托。

此外，家族、肯尼迪等家族、班克罗夫特家族等全球资产大亨都通过信托的方式来管理家族财产，以此来保障子孙的收益及对资产的集中管理。

由于中国信托发展历史较短，实践经验和配套制度均不够完善，而且很多内地企业家在境外也有资产，目前大多数设立家族信托的中国企业家均采取借道境外信托的模式确保“不拉响来运作家族财产，包括SOHO中国董事长及妻子、董事长、中国白银集团陈万天及周佩珍夫妇等。采用境外信托的模式具有保密性，在实现财富管理的同时还有利于保障委托人和受益人的私密信息，因此广受富豪们的青睐。

近期就有江西龙天勇有色金属有限公司借道境外信托实现跨境重组的例子。大股东陈万天由妻子周佩珍代持股份于2012年12月在香港实现中国白银集团的上市，之后周佩珍为公司的五个股东分别设立了境外信托，各个信托对中国白银集团的持股比例与境内实体比例对应。通过这种安排，各个股东在实际上仍然掌握着公司的决定大权。据专业人士分析，这一安排有效地规避了代持股份的风险，不仅实现了跨境重组，保障了股东之间的利益分配，同时还可以掩藏部分受益人身份。

国内家族信托新动向

随着中国富豪队伍的庞大及这一人群财富的快速增长，家族信托因其具有资产隔离、保值增值、财产传承及筹划等功能而越来越受欢迎。近日，“2013年首届中国家族信托年会”在上海举办，从年会传达的信息以及各报道可以看出，各大信托公司对国内信托市场十分看好。事实上，早在今年年初，国内首单家族信托产品已经运势而生。

今年1月份，经平安信托公司证实，该公司首发一款名为“平安财富——鸿承世家系列单——万全资金信托”的家族信托产品。该信托产品总额为人民币5千万元，信托的合同期限为50年，委托人为一位40多岁的企业家。根据平安信托相关人员的介绍，该款产品系为委托人量身定制，信托资产将由委托人与平安信托共同管理，在产品存续期间，资产配置方式将根据委托人的实际情况进行调整；在受益人设置及信托财产的分配上，可增加或变更受益人，也可对受益人的权利加以限制；在信托利益分配的选择上也具有多样性。

据招行内部工作人员介绍，招行在去年6月就已经启动家族信托计划，并针对客户的需求设计独创性的信托架构。在今年5月份，招行信托产品正式签约国内客户，据透露，已经签约的客户达10个，全部都是国内主要一线城市的私营企业家。招行家族信托产品从人民币5千万起步，受托人须满足拥有1亿以上的金融资产及5亿以上的财富条件。信托的各个方面，包括投资、管理、期限、受益方式等均根据客户情况而量身定做。

不同于国外家族信托，国内家族信托刚刚起步，一切还处于探索阶段。就目前而言，国内的家族信托管理的范围以金融资产为主，包括部分股权，但并不包括实物和不动产，这主要是因为国内信托行业对此缺乏相关的业务经验。受托人作为信托中的核心角色，其可信任度及执业经验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信托行业的发展，而在我国，信托公司的发展历史普遍较短，信托公司要积累丰富的业务经验并获取潜在客户的信任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另外，从制度层面而言，我国信托登记制度还不健全。根据我国信托法的相关规定，设立信托，对于信托财产，有关法律、规定应当办理登记手续的，应当依法办理信托登记。未依照前款规定办理信托登记的，应当补办登记手续；不补办的，该信托不产生效力。鉴于我国不同类型财产登记制度的复杂程度，该规定尚不足以明确信托财产的登记范围。此外，信托登记是采用登记生效原则还是登记对抗原则，也存在争议。加之家族信托较一般信托而言具有特殊性，目前的登记制度难以跟上家族信托发展的需求，可能给家族信托的实践操作带来隐患。（作者系中伦律师事务所上海办公室合伙人、法汇合作律师）

Tips1：

律师观点：

作为一种国际趋势，每一个富有的家族都应该慎重考虑以设立一个或多个家族信托的方式进行财富传承。由于中国尚未开征遗产税，目前中国富豪们还没有感到设立家族信托的紧迫性。但是近年来理论界对于开征遗产税进行了反复探讨，中国基尼系数已经远超世界平均水平，开征遗产税既有政治上的合理性又有政府增加财政收入的动力，只是因为遗产税和赠与税必须配套推出，征收监管难度极大才推进缓慢，未来开征的可能性很大。为了企业发展和家族投资的国际化，同时为了规避中国政治经济环境的不确定性，中国的富豪们应该根据家族财富的构成和境内外分布，结合境内外的税收法律法规，综合考虑通过境外和境内信托等多种方式实现稳定低风险的财富传承。

在设立境外信托的过程中，需要着重考虑设立国家或地区的信托和税收方面的法律法规。比如，设立于英属维京群岛（BVI）和新加坡地区的信托，委托人有可能对受托人的投资决策施加较大的影响，而设立于香港的信托保持了比较传统的模式，受托人更加独立地做出投资决策，委托人难以施加影响。当然，委托人的影响也是一柄双刃剑，委托人影响越大，信托投资因而产生失误的可能也越大。对各地信托的特点，需要综合进行分析。

由于在中国境内以信托投资为业务进行经营涉及金融牌照，目前国内的受托人还仅为信托公司，但这不排除银行等其他机构与信托公司合作。鉴于国内家族信托业务尚不成熟，信托公司相关的人才储备不足，设立信托和信托投资应该考虑更多地借助独立的法律、财务、投资等行业的专业人士，提供专业意见并对受托人进行监管。同时由于国内信托的设立和投资模式都比较灵活，通过专业律师的设计，可以实现满足单个家族特定需求的信托结构，而不一定要采用银行和信托公司相对比较标准化的产品，更好地满足家族自身的实际需要。

Tips2:

家族信托好在哪？

·通过信托财产的独立性，避免因为少数家族成员的重大失误而对家族财富造成严重减损；

·通过信托财产的独立性，避免因为家族成员离婚、法定继承等原因造成家族财富的损失；

·通过资产所有权与经营管理相分离，集中家族企业的股权及保障家族企业长远发展，避免家族成员不和等原因导致控股权动摇；

·通过资产所有权与经营管理相分离，使得不擅长或不愿意继承家族企业经营的家族成员可以追求自己的人生发展目标而不必被财富绑架；

·对于西方发达国家来讲，通过信托的方式进行收益分配可以规避高税率的遗产税，而能够起到节税的目的。